端午节，又叫端阳节、重午节、端午节、重五节、端节、菖蒲节、天中节等。端午节与春节、腐败节、中秋节并称为中国四大传统节日，是传统节日中称号最多、包括内容最广的民风运动。在旧时的北都城，端午节的民风运动多姿多彩，并在诸多的史册中留下印记。

《端阳故事图》册（清）徐扬绘 故宫博物院藏

球场射柳马如飞

辽金以来，北京地区的端午节既传承了我国端午节的团体特点，还有奇特的地方。《金史》载：“金因辽旧俗，以重五、中元、重九日行拜天之礼。”拜天礼毕，“行射柳、击球之戏，亦辽俗都。金因尚之”。射柳时，“当射者以尊卑序，各以帕识其枝，去地约数寸，削其皮而白之。先以一人驰马前导，后驰马以无羽横镞箭射之。既断柳，又以手接而驰去者，为上。断而不可接去者，次之。或断其青处，及中而不可断，与不可中者，为负。每射，必击鼓以助其气”。击球则“各乘所常习马，持鞠杖。杖长数尺，其端如偃月。分其众为两队，共争击一球。先于球场南立双桓，置板，下开一孔为门，而加网为囊，能夺得鞠击入网囊者为胜，或谓‘两头对峙二门，相互排挤，各以出门为胜。’球状小如拳，以轻韧木枵此中而朱之。皆因此习跷捷也。既毕，赐宴，岁认为常”。

元朝和明朝，射柳逐步成为一项固定的端午武戏，在皇城及部队中流行。《万历野获编》载：“今京师端午节另有射柳之戏，俱在天坛，俱勋戚，中贵占多数。各边文武大帅，例亦举射，行宴犒礼。”如果说金元时代端午节以朝廷拜天典礼为中心，辅之以存在演武性子的射柳、击球竞技，是一种国度主导的节俗状态的话，那末明清当前，北京的端午节已演变为天坛避毒、金鱼池走马不雅鱼等盘踞主导地位的节日民风运动。明末清初之《北京岁华记》亦载京师旧俗，“端午用角黍、杏子相遗，挈酒游高梁或天坛，坛中有决射者，盖射柳遗意”。《北京风气杂咏》中刻画端午风气时，也有“球场射柳马如飞，艾叶催装七事衣”的诗句。

《天坛勒骑图》 （清） 陈卓绘 故宫博物院藏

金鱼池位于天坛公园北侧，今金鱼池东街、金鱼池中街、金鱼池西街均为金鱼池原址地点。从前这里散布着大片水坑和小湖泊，是金、元、明、清直至民国时代豢养金鱼的地方，称“金鱼池”。邻近住民以培养金鱼为业，数十亩水池鳞次栉比，培养出很多优良的金鱼种类，而后到市场上出售。金鱼池一带曾有很多王侯将相的园亭楼阁，明朝武清侯李伟的新园就很著名，园内有鱼池，能够泛舟，另有梅花亭、凫楼、船桥、鱼龙亭、长廊等建造，极其奇丽壮不雅。园中之水引自北面的三里河，南穿金鱼池流入龙须沟。从天坛北墙到这里，阵势空旷，适于举办跑马嘉会。金鱼池四处栽种了很多柳树，每到端中午走马不雅鱼，池边游人相望不停。清初文坛首领王渔洋有诗云：“记来剧饮暮春天，络马青丝白玉鞭。却倚回廊望珠箔，吴歌赵舞为君妍。”

五色新丝缠角粽

流行于清朝中后期的百本张岔曲《端阳节》中，对老北京过端午节的风气有段很生动的描写：“5月端午，街前卖神符，女儿季节把雄黄酒沽，樱桃、桑椹、粽子、五毒。—朵朵似火榴花开瑞树，一枝枝艾叶菖蒲悬流派，孩子们头上写个王山君，女人们鬓边斜簪五色绫蝠”。

粽子是端午节的应节食物，北京的传统粽子是江米小枣、江米豆沙粽。每次端午节前，胡同里的邻居亲朋有相互送粽子和樱桃、桑椹、荸荠、桃、李、五毒饼、玫瑰的风气，借以表现祛疫消灾。五毒指毒蛇、蜈蚣、蝎子、壁虎、蟾蜍。五毒饼是把刻有五毒抽象的白色印章盖在特制的玫瑰酥皮饼上，也有一种用模型刻出五毒图案的桃酥式圆形糕点。《燕京岁时记》载：“京师谓端阳为5月节，初五日为单五，盖端字之转音之。每届端阳从前，府第朱门，皆以粽子相馈贻，并附以樱桃、桑椹、荸荠、桃、李，及五毒饼、玫瑰等物。”

五彩粽 供图：新华社 拍照：刘开福

端午节前，北京市面上有人把菖蒲、艾草扎成小捆出售。菖蒲存在打消邪气的感化，艾草有佐阳、避邪、理气血、逐寒湿的功效。北京天安门东侧有条长约600米的菖蒲河，由西向东曲折至南池子，它既是西苑三海的出水道，也是紫禁城筒子河向南流经太庙的出水口。菖蒲河古时称御沟，因河内菖蒲丛生，遂得此名。端午节时，大伙在这里采菖蒲叶子插在门上。《燕京岁时记》：“端午日用菖蒲艾子插于门旁，以禳吉祥，亦古者艾虎蒲剑之遗意。”厥后又增加了石榴花、蒜头、龙船花，合称“天中五端”，可与五毒相克。

菖蒲河公园 供图：新华社/TAKEFOTO

北京人常说“善正月，恶5月”。5月气象干冷，前人有请天师符和钟馗像来镇邪的风气。《燕京岁时记》载：“每至端阳，商店间用尺幅黄纸，盖以朱印，或绘画天师、钟馗之像，或绘五毒符咒之形，悬而售之。都人士竞相购置，贴当中门，以避祟恶。”为了凑合五毒，前人在端午节另有送扇子，给小孩戴虎头帽等风气。别的，旧时前人另有喝雄黄酒的风气，认为端午喝雄黄酒能避邪毒，还用雄黄酒涂在小孩子的额上、耳朵上，防毒驱虫。《清嘉录》卷五：“研雄黄末，屑蒲根，和酒以饮，谓之雄黄酒。又以余酒染小儿额及手足心，随洒墙壁间，以去毒虫。”

端午节另有“女儿节”之称。明沈榜在《宛署杂记》中写道：“燕都自5月一日至五日，饰小闺女尽态极妍，已出嫁之女亦各归家，俗呼是日为女儿节。”从端一到端午，青年男子梳妆打扮，头插石榴花，已嫁之女亦各归家走亲。小女人则在节前用五色丝线在硬纸上绕粽子，勒小葫芦、小山君等小玩意儿。到月朔此日，小女孩臂系彩丝谓之长命缕，头上戴用花红线编成的小山君、樱桃、蝙蝠等，叫做福儿；鬓边插一朵石榴花，身佩五彩丝穿起来的各色花纸做成的小虎、葫芦、樱桃、桑椹、小蝙蝠、小粽子，叫饰小闺女。到了5月初五中午当前，就把这些东西摘下来，连同贴在门楣上的剪纸葫芦也揭下来，一并扔到门外，叫做“扔灾”。

明黄色缎地平金银彩绣五毒活计，端午节佩带之物。（清）故宫博物院藏

端午避毒入天坛

明清两代，都城人士过端中午，有的到金鱼池，有的到高梁桥、满井、草桥、积水潭等处，携觞踏青。《日下旧闻考》上说：“踏青本腐败故事，独燕京以5月五日避天坛松林、高梁桥、柳林、满井，藤阴结伴携觞者甚众。近咸集於金鱼池上，他处皆间寂矣。”《帝京风物略》：“5月五日之午前，群入天坛，曰避毒也，过午后，走马坛之墙下，无江城系丝段角黍俗，而亦为角黍，无赛舟俗，亦竞游耍。”

天坛是皇家禁地，明清两代的平民百姓怎样能进去加入端午运动呢？笔者特地求教了天坛公园原总工程师徐志长师长教师。本来，庄严肃穆的天坛内不只盖有民房小院，还开着茶室、酒坊和药店。

早在明永乐十八年（1420）初建天坛时，就在天坛西门、今祈谷坛西天门外南侧与斋宫隔墙相对的地位上制作了神乐不雅，清朝改名神乐署，用于治理坛庙祭奠的乐舞机构和乐班驻地。做为明清两代皇家至高乐舞学府，壮盛时代署内有乐舞生2200多人。晚期神乐不雅还在坛外，直到嘉靖朝增辟外坛，才被围入坛内。因为祭天大典并不是年年定期举办，羽士们闲时就在不雅外北、西、南地上自建起住房和胡同，并在不雅内栽花、开设茶室酒坊、济生堂药店等吸收旅客。坛内店肆之多，不可思议，仅清嘉庆、道光时代就达40家操纵。

神乐署 供图：新华社 拍照：罗晓光

天坛南神厨前有座绿琉璃瓦顶六角井亭，井名甘泉。因其水清味甜，祭天祈谷时用的供馔和糕点全用此水调制。传说此井水源在天，被明世宗朱厚熜赐名“天泉”，羽士们就高额卖水卖茶。清朝翰林王士祯有诗云：“京师土脉少甘泉，顾渚春芽白费煎。只要天坛石甃好，清波一勺买千钱。”天坛内动物单一，此中以益母草最为著名，嫩芽叫“龙须菜”，中醫用以医治妇科病。羽士炼膏以售，名“天坛益母草膏”，很受购置者欢送。别的,天坛又增加了神乐署摸影壁，以求去除五毒，祈福逃难的官方风气。雍正朝供职于皇宫的潘荣陛著有《帝京岁时纪胜》，书中记录“帝京午节，极胜旅行……于天坛长垣之下，骋骑走繲。更入坛内神乐所前，摸壁赌墅，陈蔬肴，酴馀酒，喧呼于落日之下，镇日忘归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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